西散南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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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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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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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的四季

李先书老家的院子里种有一棵石榴树，它位于灶火屋的一角。这棵树是从一棵老树根部分出的小苗，喜欢种花的爷爷把它迁移到此。那棵老树的树干已经腐朽，最后被铲除。这棵石榴树苗茁壮成长起来，至今已经有四五米高了。长大后离开家乡，在外地学习和工作，我只是在放假时才回老家。每逢五一回去的时候，石榴树已经绿意盎然；国庆节回去的时候，石榴已经成熟了；等到春节回家的时候，石榴树只剩光秃秃的枝条挺立在寒风中。在这一年中，石榴树经历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开花、结果、成熟、蛰伏，这样年复一年的轮回？不是的，石榴树一定经历了一番风雨，经历了一番磨难，才能结出这甜美的果实。春当院中的迎春花绽放出第一朵金灿灿花朵的时候，预示着春天来到了人间。紧接着红叶李的枝头也冒出了许多小小的花苞，过了不久粉色的小花就开满了枝头。再后来，隔壁二爷家的桃树开花了，灿如云霞。石榴树呢，还是一副老样子，经历了一冬的枝条上什么也没有，它什么时候才会发芽、开花呢？气温逐渐的回升，时间来到了四月初。这时候春分已过清明将至，石榴树终于发芽了。先是枝头上出现了鹅黄的嫩芽，继而嫩芽逐渐变大变绿，不久之后片片绿叶便爬满了枝头，沉寂一冬的石榴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到了春末夏初的时候，石榴树就要开花了，不经意间在绿叶映衬中出现许多红色的花苞，就像一个个小小的葫芦。那些花苞逐渐长大后，前端的几片花萼逐步裂开了，红艳艳的花瓣伸展开来，中间是黄色的花蕊。石榴花盛开的时候很好看，远远望去，满树的石榴花红似火，分外鲜艳。夏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夏天来了。有些盛开的石榴花却脱落了，我感到有些惋惜。爷爷却告诉我，那些脱落的都是雄花，只有下部膨大的雌花才会结果。过后不久，那些雌花基部果然长成了一个个小果实，下端张开的部分犹如一顶小小的皇冠。七八月份的天气很热，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院子里的花儿显出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石榴的叶子似乎不惧强烈的阳光，反而显得更加精神了。石榴果实在一天天的长大，青色的果子挂满了枝头。夏天的天气变化多端，本来晴朗的天气却飘来了几朵乌云，紧跟着刮起了大风，顷刻之间满天的乌云遮住了本来蔚蓝的天空。暴风雨来临了，石榴树柔嫩的枝条在风中不住地摆动，瓢泼似的大雨从天而降，石榴树在风雨中苦苦挣扎。有几颗果实被狂风暴雨打落了，一落到地面上，就被急速的流水冲出了院子。风停雨住了，我急忙跑到院中。石榴树安静的挺立在雨后的院子里，枝条并没有被狂风吹折，叶子被雨水冲洗后更加碧绿了，饱满的果实依然骄傲的挂满枝头。这外表看似柔弱的石榴树，它不惧狂风暴雨，实际上是多么的坚强啊！秋有一年中秋节放假回家，石榴果实已经成熟了，夏日里青色的果皮已经变成了红色。有的果实裂开了口，露出里面红色的果肉。石榴的叶子已经不像夏日那么碧绿，已经微微泛出了黄色。这结出的果实耗费了它的精力，它无私地把大部分养分输送给了果实，等到果实成熟的时刻它已经精疲力尽了。中秋节，爷爷带着我们弟兄几个人摘下了石榴，又让我们把石榴送给左邻右舍品尝。看着满满一篮子的红石榴，我们自然垂涎欲滴。迫不及待的剥开石榴皮，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小果实，红色的颗粒晶莹透明，好像一颗颗红玛瑙。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中略微有点儿酸，吃下去清凉可口，让人回味无穷。爷爷把我们剥下的石榴皮收集起来，拿到窗台上晾晒。我有些好奇，这些石榴皮难道还有用处吗？爷爷解释说石榴皮也是一种中材药，可以治疗痢疾，还可以杀虫。想不到石榴不但果实好吃，皮也有大用处。摘了果实后的石榴树，叶子逐渐变黄了，随着秋风一片片的落了下来。当最后一片叶子落尽的时候，石榴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条，它准备迎接寒冬的到来了。冬冬天的石榴树是沉默的。它的叶子已经落尽了，在冬日的寒风中默默伫立在屋角。石榴树深褐色的树干有些弯曲，犹如驼背的老者，然而它的枝丫却努力向上生长，伸展在空中。高处的枝丫上还残留一颗果实，裂口处已经被小鸟啄食过。果实早已失去了往日红润的颜色，变成了黑色，孤独地挂在高高的枝头。下雪的时候，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雪。石榴树的枝条上也积了一层雪，几只觅食的小鸟飞来了，在枝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那颗残留的黑色的果实已经没有了果肉，它们还是想尝试一下。卧在院墙角落里的黑狗不耐烦地叫了几声，受惊的小鸟扑棱棱飞走了，枝头上的积雪被弹落了下来，簌簌地落在了石榴树下。石榴树在这个漫长而严寒的冬季里在蛰伏。它的根深深扎进泥土里，不畏寒冷，无惧风雪，为来年的发芽在悄悄地积蓄力量。可惜那一年的冬天，那个种树的老人，我的爷爷却离开了，没能看到来年春天石榴树的再次发芽。经过春天的发芽，夏天的生长，秋天的成熟，冬天的积蓄，石榴才能结出甘甜的果实。自然界不是一直风和日丽，总是有狂风和暴雨、霜雪和严寒。只有经受住一年四季的考验，石榴树才能更加茁壮的成长，才能坦然面对一切。老的石榴树枯萎了，新的石榴树成长起来，连绵不断、生生不息，这是大自然的客观规律。树木如此，人亦如此！作者简介李先书河南社旗人，现居郑州。东北财经大学工程管理专业，一级建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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