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语-

眉黛夺将萱草色,

红裙妒杀石榴花。

家乡的这个季节,满街都飘着带点橘色的红石榴花。可是石榴花红得实在太艳了,尤其是在一片深绿之中,像一片烧起来的小火把,夏日里让人看得心浮气躁。

可能是这红色燃到勾情,所以就和美人的裙裾缠在了一起。

“石榴裙”,诗词里的夏日闺情,眉目衣衫生生掩香。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李商隐《无题》“凤尾香罗薄几重”)

“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戴石榴花。”(关汉卿《大德歌·夏》)

“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万楚《五日观妓》)

女子比娇,必定是姿容尽染石榴红的。

据说,唐朝代国公主化妆时,用石榴果实来代替胭脂,不知是用作腮红还是口红,不过应是华贵的妆容所需要的。所以在中国宫廷,尤其是后宫御苑就多植石榴树。

故宫内的石榴花,开得就很好,在朱色墙柱和白色大理石壁间,石榴花艳得不那么干涩了,反而被衬得高贵很多。

石榴比石榴花的颜色更深邃精致,当然这指的是熟好了的石榴,有的石榴果实呈粉白色,不如红得像宝石粒那样的有诱惑力。

《太平御览》引用潘安《安石榴赋》里的话,“榴者,天下之奇树,九州之名果”。还有“缤纷磊落,滋味浸液,馨香流溢”,说石榴果实滋味浓郁多汁,香气四溢。

被称为“奇树名果”的石榴,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具有吉祥的文化象征。陈舜臣《西域余闻》的石榴东传一节中,提到日本人原本忌讳在庭院中种植果树,但石榴、梅树之类来自中国的“唐样”树种,则被当作例外。在日本的后宫庭院、寺院和私人家里,石榴因其药用价值和外观美丽而备受青睐。

这“奇果”在普及民间前还是稀奇物,尤其是长相好的果子。因洛阳白马寺的石榴硕大味美,所以时洛阳有一句话“白马甜榴,一实直牛”。白马寺的石榴,一只就有一头牛的价值了,可见有多么珍贵。

相比中日的吉祥涵义,石榴在西方的象征就显得暧昧许多。

在古希腊神话里,掌管冥界的冥王哈迪斯,曾经诱骗抢回来的女神珀耳塞福涅吃下石榴,好让她留在阴间无法返回地面——因为只要吃了阴间的食物,哪怕一口,不论是谁,从此就属于阴间了。

口渴的珀耳塞福涅没忍住,吃了四颗石榴籽,按照冥界的规矩,她就属于冥界了,并将按冥王的心愿嫁给他成为冥后。

后来在众神之王宙斯的命令下,哈迪斯放走了珀耳塞福涅,但她仍旧成为了冥后,并每年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到冥界和丈夫度过,剩下的时间则在地上陪伴她的母亲,掌管丰收和农事的女神德墨忒尔。

所以有人说,一年的春夏秋,就是有女儿陪在身边的德墨忒尔,万物繁盛;等到了女儿要去冥界度过三个月,德墨忒尔就会十分地伤心以至于无心工作,让大地枯寒,人间就变成了冬天。

这个故事里的石榴,暗喻着忘忧、肉欲、结合。又犹如美丽成熟的女子,散发鲜红的芬芳。这倒是和“石榴裙”的暗喻有几分相似。

不过不论是东西方,石榴多子的象征都是共通的。因为石榴果多籽,被当做多子多福、子孙繁荣的象征,所以有人用石榴图作为庆贺新婚的礼物。

在《本草纲目》“安石榴”一条中,李时珍引用苏颂的话,“实有甘、酢二种,甘者可食,酢者入药”。即甜石榴用来吃,酸石榴可以做药。

《西域余闻》里提到日本寺院里种石榴,说“石榴皮可作止痢药……据说还是驱除蛔虫的良药。有的家庭用石榴果汁治疗咽喉炎、扁桃腺炎。”说的大概是其清凉解渴的功效。

所以,说它是“奇果”一点也不过分。这宝箱一样的果子,打开就令人惊喜。既汁甜味美又解渴生津,可比街上那片红溜溜的石榴花要讨人喜欢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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