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

薛宝钗品格端方，容貌丰美，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深得贾府上下喜爱。这令黛玉感到了一丝不平，且因此与宝玉经常闹别扭。

宁国府梅花盛开，贾珍妻尤氏请贾母等赏玩。贾宝玉睡午觉，住在贾珍儿媳秦可卿的卧室。宝玉梦中来到太虚幻境，翻看了记载金陵优秀女子命运的“金陵土二钗”图册后，又看了“红楼梦”原稿，聆听了“红楼梦”曲。警幻仙姑见宝玉还未醒悟，把他到其妹可卿处。宝玉依警幻仙姑之言，与可卿柔情缱绻。一次，两人携手游玩时忽遇迷津，宝玉受到惊吓，失声喊叫：“可卿救我！”方从梦中醒来。秦可卿此时正在房外，听宝玉在梦中唤她的小名，十分纳闷。

思考题1：贾宝玉在太虚幻境所见《十二钗判词》，是对金陵十二钗命运、遭遇和品德的最好预示和写照，请根据下列判词，说说她是谁，并根据判词简要说说她的命运、遭遇和品德。

答案：薛宝钗和林黛玉。“停机德”是赞叹宝钗贤淑之德符合封建道德标准。“咏絮才”指女子咏诗的才华，这里喻指黛玉应怜惜。“玉带林中挂”，倒过来是指“林黛玉”是黛玉才情被忽视，对封建制度叛逆，命运凄惨悲壮的写照。“金簪雪里埋”，是指上，是黛玉才情被忽视，命运凄惨悲壮的写照。“金簪雪里埋”，是指薛宝钗如图里的金簪一般，被埋在雪里，也是不得其所，暗示薛宝钗必然遭到冷落孤寒的境遇。

答案：贾元春。“二十年来辨是非”写元春在宫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人世间的荣辱甘苦有了新的认识，觉得自己实到了“那不见得人的去处’，“终无意趣”。“榴花开处照宫闱”写元春从女史到凤藻宫尚书，直至贤德贵妃，荣耀一时，像石榴花盛开时一般火红。在外人看来，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女子应该满足了，但元春的结论却是懂得了“辦是非”，认识到了宫廷内部的种种黑暗和腐败，对自己的生活道路采取了否定的态度。“三春争及初春景”的“三春”是指元春的三个妹妹迎春、探春、惜春；“初春”寓指元春，这句意思是说迎春、探春、惜春比不上元春的荣华富贵。“虎兔相逢大梦归”“虎兔相逢”指虎年和兔年之交，元春死的十二月既是虎年的末尾，又是兔年的开始，所以说“虎兔相逢”，兔被虎吃掉了，是元春入宫作妃的必然结局。作者在这里把批判的锋芒直接指向了一般人都认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皇权！（注：有些版本为“虎兕相逢大梦归”，兕是犀牛的一种，古本中的这种说法体现了两种力量的平衡。）

③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答案：贾探春。“才自精明志自高”指的是她的志向高远，精明能干，清醒精敏，不被富贵蒙昏了头。“生于末世运偏消”写她生于封建社会衰亡的末世，又是庶出的不幸，“才”，“志”不能得到充分发挥的可惜。“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暗示探春将远嫁边疆，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一去不返，出嫁时乘船而去。句中的“清明”点出她将在清明时分远嫁他乡，如在综观画里的女子一样在船上对着江边“掩面泣涕”，挥别父母家人，往后只能在睡梦中与家人团聚。

④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辉，湘江水逝楚云飞。

答案：史湘云。“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写湘云生于封建侯门富贵之家。所谓“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指的就是她家。但这又能怎么样？湘云在婴儿时期“襁褓之间”父母便去世了。虽然富贵而无人关心，从小没得过温暖。第三句“展眼吊斜辉”说的是转眼之间，只有湘云一人独自面对落日感伤了。“湘江水逝楚云飞”点出了“湘云”二字。湘江在湖南，地属古代的楚国，故有楚云之称。湘江流逝，楚云飞散，喻史家衰败以及湘云夫妇生活的短暂，以及家破的预兆，用的是楚怀王梦见巫山神女与之欢会的典故。

⑤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答案：妙玉妙玉。说她“洁”，是因她嫌世俗社会纷纷扰扰不清净遁入空门，这是一层含义；她又有“洁癖”，刘姥姥在她那里喝过一次茶，她竟要把刘姥姥用过的一只名贵的成窑杯子扔掉。她有金玉一般高贵的气质和才华，想一尘不染，但命运最终却将把她安排到最不洁净的地方去了，最终可能是流落风尘了。续书所写的是她被强人用迷魂香闷倒凌辱劫持而去。

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答案：贾迎春。“子系中山狼”中“子系”二字合成“孙”的繁体字，指的是迎春的丈夫孙绍祖。“中山狼”用的是《中山狼传》的典故，喻凶狠残暴而又忘恩负义的人。这里是比喻迎春丈夫孙绍祖的险恶狠毒和迎春的苦难。“得志便猖狂”写得意后便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孙绍祖在家境困难时曾经拜倒在贾门府下，乞求帮助。后来，孙绍祖在京袭了官职，又“在兵部候缺题升”，一跃成为“暴发户”。贾家衰败后，孙绍祖向贾赦逼债，贾赦把自己亲生女儿迎春许配给他，名为结亲，实为抵债。孙绍祖任意践踏迎春。最终“一载赴黄粱”，即而一年之后迎春被丈夫孙绍祖凌辱致死。

⑦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答案：贾惜春。判词首句“勘破三春景不长”中“三春景不长”是双关语。字面上指暮春（即春末），实际上指惜春的三个姐姐（即元春、迎春、探春）这“三春”的遭际悲苦。第二句“缁衣顿改昔年妆”，缁衣指的是尼姑穿的黑色服装。这两句是说惜春从她三个姐姐的遭遇中，看到了封建统治阶级的好景不长，决心摆脱世俗，遁入空门。第三四句“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具体指出贾府小姐惜春最后出家为尼，再也不是公府千金而是过着“缁衣乞食”的生活。这首判词写惜春由三个姐姐的不幸遭遇预感到，自己将来也不会有好结果，决定出家为尼。但这条逃避现实的道路凄凉孤独，仍然是行不通的。诗里流露的同情与惋惜，明显地反映了作者的矛盾心情。

⑧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答案：王熙凤。“凡鸟偏从末世来”指的是凤姐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强人生于末世的不幸，“凡鸟”是繁体里的“凤”字，也就暗指王熙凤。画里的雌凤所靠着的冰山，指的就是将融化的贾府所象征的靠山。“一从二令三人木”指的是丈夫贾琏对凤姐的态度变化。新婚后先“从”，对她百依百顺，样样都听她的；“二令”解为“冷”，指的是丈夫对她的渐渐冷淡与开始对她发号施令；“三人木”以“拆字法”是指她最后被休弃的命运。“哭向金陵事更哀”就是她被休弃后哭着回娘家的悲哀的写照。在当时封建的社会中，被休弃是非常悲惨的。

⑨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村妇，巧得遇恩人。

答案：巧姐。第一句“势败休云贵”意思是说，权势已经衰败，就不要提什么过去的富贵了。第二句“家亡莫论亲”是说，家业已经凋零，就不要再谈论什么骨肉至亲了。第三句“偶因济村妇”是指巧姐的母亲王熙凤曾“接济”过刘姥姥。第四句“巧得遇恩人”的“巧”是语意双关。明指凑巧，暗示巧姐。恩人，指刘姥姥。巧姐被舅父王仁，谐音“忘仁”拐卖，幸为刘姥姥带走，才逃出虎口。根据原文“刘姥姥二进大观园”中，巧姐与板儿换柚子与佛手一幕，作者详写这一片段，极有可能是暗示巧姐与板儿的婚姻。这首判词揭露了封建统治者内部人与人之间的伪善关系。得势富贵的时候，攀宗论亲；势败没落的时候，欺诈拐骗，骨肉相残；完全是赤裸裸的权势与金钱的交易。巧姐的遭遇是令人同情的，她来到乡村，长在农家，成了村姑。比较而言，要比她姑母们幸运得多。

⑩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答案：李纨。首句写到“桃李春风结子完”这里“李”，“完”暗示出李纨的名字。李纨的青春就像春风中的桃李花一样，一到结了果实，也就衰谢了。第二句“到头谁似一盆兰”与画面一样同指贾兰。这句说在贾府的末代子孙中，谁也比不上贾兰有“出息”。第三句“如冰水好空相妒”中“如冰水好”写李纨年轻丧夫尊礼守节，抚孤成立，这种品德在封建统治者看来是像冰水一样得洁净美好。“空相妒”，指虽然贾兰中了举，李纨也博得了“贞节”的美名，但这无法挽回贾府的衰败，只能徒然遭人妒忌罢了。第四句“枉与他人作笑谈”的意思是白白地供给别人当作笑料来谈论李纨一生奉行“三从四德”，是一个封建社会贤女节妇的典型。李纨最终也只落得“槁木死灰”，成为封建礼教的殉葬者。

?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答案：秦可卿。秦可卿的姓“秦”和最后一个字“卿”，都是情的谐音，这个女孩子是因情而死的人。“幻情身”，幻化出一个象征着风月之情的女身，这暗示警幻仙姑称为“吾妹”“乳名兼美，表字可卿”并“许配”给宝玉的那位仙姬，就是秦可卿所幻化的形象。“情既相逢必主淫”，此句讳言秦可卿引诱宝玉，假托梦魂游仙，说这是两个多情的碰在一起的结果，也有人认为此句作者指斥的是“皮肤滥淫”的“情爱”。意思是说与滥情人相遇一定会出现越轨的行为。影射贾珍与她的暧昧关系。“漫言不肖皆荣出”，不要说不肖子孙(指宝玉)都出于荣国府。“造衅开端实在宁”，喻指祸事的开端还在宁国府，这是在说贾珍，因为贾珍是宁国府的主人。

思考题2：请分析副册、又副册判词，说说她们是谁，并根据判词简要说明她们的命运、遭遇和品德。

①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答案：晴雯。“霁月”，明净开朗的境界，旧时称赞人品行高尚胸怀洒落，就说如“光风霁月”；雨后新晴叫霁，寓“晴”字。“彩云”，喻美好；云呈彩叫雯，寓“雯”字。这两句说像晴雯这样的人极为难得，因而也就难为阴暗、污浊的社会所容，她的周围环境正如册子上所画的，只有“满纸乌云浊雾而已”。“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这是说晴雯虽身为丫鬟，却从不肯低三下四地逢迎讨好主子，没有阿谀谄媚的奴才相。这样的性格是她不幸命运的根源。“风流灵巧招人怨”，传统道德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求安分守己，不必风流灵巧，尤其是奴仆，如果模样标致、倔强不驯，则必定会招来一些人的嫉恨。“寿夭多因毁谤生”，晴雯被迫害而死时仅十六岁。“多情公子”指贾宝玉，晴雯死后宝玉为其作《芙蓉女儿诔》。

②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答案：袭人。“枉自温柔和顺”，指袭人白白地用“温柔和顺”的姿态去博得主子们的好感。“似桂如兰”，暗点其名。宝玉从宋代陆游《村居书喜》诗“花气袭人知骤暖”(小说中改“骤”为“昼”)中取“袭人”二字为她取名，而兰桂最香，所以举此，但“空云”二字则是对香的否定。“堪羡优伶有福”在这里带有调侃的味道。优伶，旧称戏剧艺人为优伶。这里指蒋玉菡。“谁知公子无缘”，作者在八十回后原写袭人在宝玉落到饥寒交迫的境地之前，早已嫁给了蒋玉菡，只留麝月一人在宝玉身边，所以诗的后面两句才这样说。(续书未遵原意，写袭人在宝玉出家为僧之后才嫁人，细究起来，就不甚切合诗意了。)

答案：香菱。“根并荷花一茎香”暗点其名。香菱本名英莲，莲就是荷，菱与荷同生池中，所以说根在一起。“平生遭际实堪伤”是说香菱一生命运之坎坷凄凉：“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这是说自从薛蟠娶夏金桂为妻之后，香菱就被迫害而死了。“两地生孤木”，两个“土”字加上一个“木”字，是金桂的“桂”字。“魂返故乡”，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