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此音乐看文字或会更有疗效雨终究还是倒下来了。一扫几天阴沉的天气,我松口气,仿佛看到高处的靴子掉落下来,不用抬头再看天。雨下的急切且大,想必它比我们更想从厚厚的云层一临人间。躲在积雨云里俯瞰大地,大地是一片风雨欲来的潮湿。大地看云,想,雨啊,你什么时候能干脆一点。第一场大雨是在夜里来的。久违熟悉的声音敲打在瓦房上,白色的天空黑色的瓦是钢琴的黑白键,急缓的雨弹奏出悦耳的琴声。屋顶有几处瓦裂了漏雨,一处在床尾,一处在常躺在看书的沙发旁边。床上用垃圾桶接雨水,另一处用大号的铝制锅盖。雨水如丝如线滴答而下击在锅盖上,像新增的鼓点,一下一下踩在雨天的节拍上。屋里昏暗便更能听进雨声。点燃蜡烛,物件们躲在厚厚的深沉的影子里。风吹入窗,烛火使寂寥的屋子重获生命。灯影绰绰,它们和它们的影子一并摇摆着活起来。倒映在瓦房顶的灯光被分成几瓣,微微晃动,像长在天上的树。推窗。雨如珠串沿屋檐不绵不绝地垂落到地面。水泥地面有一排浅浅的坑纪录每一个雨天到访的日子。屋外的石榴树更绿,石榴花更红。前段时间邻居折屋打墙重盖新房,漫天的灰尘让院里所有绿植整天灰头土脸。现在是被洗净尘土后现出本色的样子,神气极了。去年新种的茶树和桃树已有一人高,也显得特别有精神,正在雨天努力往下扎根往上抽枝。眺过房顶便是摘了“奶盖”的苍山。朋友说天晴的黄昏,苍山顶上的浮云就是一层厚厚的连绵百里的大“奶盖”。雨水把“奶盖”从山顶带到山腰。雨后淡淡的云闲在苍山腰上,一会一个样子,一会一个样子,调皮的很。黛绿的苍山万年不动,看似没有表情其实全都写在脸上了。经过阳光猛烈来到太阳余晖即将落到苍山后时,它像深沉的老人,五官在暗处情绪却全出来了,严肃、庄重又有老人一样历岁经事后给人安稳无谓的状态。雨后则完全不一样了,山更绿,像早起细细梳过头穿了新褂子的奶奶勃发出新一次的生机,少女般的笑容和害羞全回来了,把云层放在腰间胸前......恰到好处地遮起自己又毫不刻意了显露着美。争先的流水也从林间深处一路顺着山谷田间沟渠小溪往东赶路。从一粒水滴在雨后从山地里树根下无声冒出头来开始,由“叮咚”声变成“哗哗”的流水声,它们汇聚在一起趁雨水天未晴阳光还未来得及把它们带入云层,急急忙忙地往东边的洱海赶。洱海是湖,大湖为海。陆地的海是每一粒出身在山间林里的水最终的家。等我下楼时双喜已从田里回来。带回来一身的雨水,蹦着跳着站上了摩托车准备迎接又一天的出行。我家离常去的咖啡馆无非也就三四公里远,每次它都如第一次出门一般新鲜——啊,又能看到熟悉的人啦,吃到爱吃的羊肉了。雨后大理的空气比往日更添丝丝甜意。来自苍山深处树木的味道,来自田间禾稻绿植的味道,泥土的芳香,路旁边野花嚣张的绽放......全都在迎面而来的风里。叶榆路披一路的绿,高过头高过房顶直向天上长。咖啡馆前每一处水洼都倒长着半棵或四份之一棵榆树和一截灰白的天空。咦,是谁说的来着,湖水是永不平静的天空,天空是永远平静的湖水。这一小方水洼亦是如此,也是我们所能最接近天空的时候,你抬腿跨过去便跨过了整个天空。你一触摸它,天空和树就痴缠在一起消失不见,水还是水的样子。如你不急着赶路,蹲下来再等等,雨停后,天空和树一会儿就回来。作者:与一只越南土狗生活在路上第6年,码字为生,点击逛路上的店,我是虫姨,祝你好。肥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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