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可爱，你也可爱

车窗外雾气弥散，路灯渐渐迷离，幽暗的车厢里杂叱着大大小小的声音，操着一口家乡话和爸爸打电话，热烈讨论十几分钟前刚结束的教资考试。谁的耳机外溢出的朦胧音乐声？还有女孩子们一串儿的笑声，车窗外的火锅店热气腾腾，车窗外的行人步履匆匆，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橘子味儿透过口罩渗入头脑。

终于结束了啊，忙碌的十月和忙碌的教资。几近没电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大一的小学妹对我说：“姐，今天万圣节，你吃糖了么？”再忙碌的日子也总要吃点甜。车平稳停在了鲁大东南门，下了车仿佛一脚踏上了生活，热闹的“天桥”鸡叉骨香飘四溢，烤冷面哥哥热情叫卖到高歌，家常大饼哥哥的嗓门也毫不逊色，炒饼哥哥帅气颠勺火焰直窜，听说这叫“锅气”，而我觉得这个天桥边最是充满了烟火气。大家竟也是鱼贯而入，刹那间到处都是“嗷嗷待哺”的教资人，吃顿热乎的，抚平一整天啃面包的委屈。化用最近“打工人”的梗，应该说“教资人，教资魂，考过教资人上人”。正午的阳光倾洒，我从床板上酸痛地醒来，原来这竟是我十一月的第一场梦。

多巧的缘分，十月与十一月是以考试过渡的，从教资考试一夜间切换到普通话考试，踩着昨夜的梦踏上去北十教学楼的大坡路，又很快结束考试踏回了坡路。考试真的结束了，十一月真的开始了。

不好意思，十一月仍是从备考开始的。因为“语文学科课程标准与教材分析”这门必修课已经结课了，同学们正紧张准备期末考试。尚未从教资的背诵中脱离出来，又陷入了记忆背诵中。“双十一”的养猫大队很快袭来，各种群里都是互相助力的消息，每日背得头昏脑胀回到宿舍，打开淘宝一看队伍比拼，立马大喊一声：“大家快帮我助个力！我们队又要输了！”而往往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快快快，也帮我点一下。”“来来来，互助互助！”能在枯燥的背书中做一点浪费时间的事，莫名让人开心，尤其队伍赢了后赢得几块钱的红包，更是开心。就这样，10号这门课的期末考试来了。凭着残存的教资记忆，结合老师上课所讲的知识，同学们答题很快，合笔交卷的那一刻意味着考试周又少了一门必修考试，就好像看到了寒假般令人愉悦。当然了，其实并不然。鲁大尚未初雪，冬天仍未来临。

虽然已过立冬，但海风吹拂的鲁东仍是一片深秋景象，那些夏天未完成的事，仍可以温柔在这个秋天。柳树仍绿，因疫情延迟印刷的《石榴花》也花开三期。11月11日，新杂志分发到我们手中，迫不及待翻开来，闻着清新的墨香，拜读大家的作品，我们班的陈奉泽、陈然、杜志敏、路棣、马鸿岩、孙雨亭、高凌翥、王述巍、王晓晴、赵婉婷同学都发表了文章。经过漫长假期的沉淀、思索、品味成就的文章，读起来也是让人醍醐灌顶，启迪颇多。有人读《母与子》挖掘温情下的冰封世界，有人背起行囊去青海体验心灵的自由，无论是旅行还是读书，都是人放松精神、心灵漫步的旅程，好在大家都在好好享受着。

在杨帆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班几名同学在杂志“人间笔谈”专栏中集体发言，将一学期的品读成果做了次简单汇报，看到“主持人词”时，便又想起了那个温和的午后，我们围坐在一起，畅言自己的想法、感受，杨老师的温柔话语犹在耳畔，耐心指点我们存在的问题，同我们一起交流心得感想；同学间也是互帮互助，副主编路棣同学更是尽职尽责为我们一一做了批注并提出修改建议。一个写不出什么优秀书评的我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老师、同学的帮助，真是幸运极了。王国维先生说：“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通过师生共读，我们不仅体会到了诗文中的境界，更感受到了先生的境界，一个人的所读所见也会造就此人之魅力，先生的“境界说”不仅能用来评析诗文，也可以评价人。正如杨老师所说：“‘境界’二字不只在诗文中，也在我们的人生中，正如诗人诗句中体现出作者的境界一样，我们在为学、做事、做人中也体现了我们各自内心的境界。”这也是我在整个过程中的一些收获。

将《石榴花》杂志毕恭毕敬摆放在书架上，眼光又落在了隔壁一厚摞的《贝壳》上，说来也是奇怪，在贝壳文学社待了两年多，虽不是期期发文，至少留下过大名，但在《石榴花》看到自己文章发表时仍有按捺不住的欣喜。我想这是种敬意吧，敬佩专心致志搞创作、搞文学、搞学术的编辑者，动容于认真踏实的品读者、钻研者，能留下一篇文章这是多大的肯定。

刷到了黄老师的朋友圈：“三季三期三千册杂志，准备大规模精准投放。”配图是屋子里堆满的一摞摞杂志。看着那未拆封的牛皮纸，我仿佛能感受到那份骄傲。因为在《贝壳》也做过编辑的工作，更能体会到《石榴花》的同学们在每一期杂志出版背后所付出的心血。想起在《贝壳》与小伙伴审稿、校稿、跑报社的日子，那时候的《贝壳》定然是满满当当，热闹非凡的，大家一分几篇文章，拿着彩色的笔校对修改，有拿不准的便同身边的伙伴商量，便也时常从一个标点讨论到文章的内容、主旨、立意，更是频频与伙伴们一个一个数字以衡量标题是否居中。而我最中意的，是那把沙发椅，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再放个音乐，看个稿子，好不惬意。33路车坐两站，过马路一直往前走，穿过烈日下斑驳的树荫，推开报社的门，黑白极简的装修风格，时钟的表针安静流淌，刘编辑的鼠标光标穿梭在两个电脑屏幕间，键盘一串噼里啪啦响，修改后，打印机开始工作，纸还是热乎乎的便被我们抽走，核对无误后又根据页码塞进正确位置中。贝壳、报社间要来回跑好几次，因为三校后才能最终定稿，所以审稿、送稿的流程至少要走两三次。一来二去间我便知道，33路车需要碰运气，有缘时能恰好赶上，无缘时只能经历漫长的等待，还有最好是稍早点去，否则遇上傍晚放学，是跑不过活泼好动的小学生而只能拥挤一路回校的。

定稿之后就剩满心的期待了。最想看见的其实是杂志的封面，虽然见过黑白的，但毕竟与彩色的不同，每年的封面风格都不一样，每期图案也会更换，所以最是期待。印刷完成后，一千册杂志被打包送到系楼，再由我们搬到贝壳，一捆捆也能摞得很高，搬运完后先拆一捆，一睹封面的“真容”，然后欢喜雀跃地拿到书架上摆上一排，再拍一张“全家福”。再然后就是分发了，我习惯按班级数好份数，整理好，然后理直气壮地攻占贝壳的大桌子，几十本几十本排满，也是小小壮观了一把。但我被主编大大练就的最纯熟的技能，却是往信箱里塞杂志。怎么在满满当当的信箱里再塞进一本杂志，确实需要些许技巧。总而言之，手里拿到新杂志时，是满足的，校稿的过程就像与它建立某种亲密的联系，参与它的一路成长，见证了它从一堆电子文字，到打印的初稿，再到成册的杂志，像是梦想凝结了果实，同学们对文学创作的热爱，经由我们，变成了实体的杂志。

而《石榴花》连内容都是同学们自己排版的，付出的时间定然是更多的，加之因疫情延迟印刷的三期杂志一口气全部印发，多畅快啊。看着书柜上排排站的《石榴花》和《贝壳》，就是并肩齐行的两个社团，它们承载着同学们的热爱，表达着它们的态度。胡院长说：“我们既有著名作家张炜开创的纯文学杂志《贝壳》，培养一代代作家，又有促进多学科交融的书评杂志《石榴花》，培养一批批学者。”山花望海贝，石榴花读书堂作为新锐社团，以极快的速度举办了一系列特色活动，影响着同学们的思维方式，塑造着鲁大的校园文化，敦促学生加深思考，启迪思想；贝壳作为文学社团，也为爱好文学、喜欢写作的同学们提供了天马行空的平台，在这里他们可以挥洒笔墨，尽情构造他们的文学世界。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齐头协进，何不谓我们文院学生之福呢？而我竟更有幸能在贝壳工作，又在汉文本班同石榴花一起共同成长。既如此，还是再好好品读一下新杂志吧。

11月14日，在入冬后的晚秋景色里，经过黄老师的精心策划组织，我们汉文本班同级研究生的哥哥姐姐以及文史哲融通创新基地班的小伙伴一起乘坐两辆大巴，前往昆嵛山展开一次创作实习之旅，很遗憾黄老师未能前来，但有姜娜老师和周海宁老师陪着，我们也是挺开心的。虽说是带着任务去的，但爬山途中便被景色吸引，全然置身大山中了，也与两千多年来的来访者撞个满怀，秦皇汉武为我们打过前站，王重阳在此创立全真教。大家一路欢快，有人赞叹昆嵛山层林浸染、五彩斑斓的秋色美景，有人对千年银杏树感到心悸，尝试着与千年古树对话，还有的人沉醉于山中的一片宁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但大家都各有收获。

虽然逛的是石门里景区，并未亲眼见到烟霞洞，但山间潺潺流水声也拂得心中宁静。古代汉语作业也有探讨过老子的“道”，而我总是认为道教是要有“水”的，可容纳万物，包容四海，无形、无色，老子提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南怀瑾先生认为，“一个人如要效法自然之道的无私善行，便要做到如水一样至柔之中的至刚、至净、能容、能大的胸襟和器度。”水，具有滋养万物生命的德性。它能使万物得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争利，只要能做到利他的事，就永不推辞地做。但是，它却永远不要占据高位，更不会把持要津。水也蕴含着深刻哲理的，昆嵛山的小鱼苗、锦鲤就生活在那里。

循着流水声一路爬，可以看见一个小水库，见到了《小石潭记》中所写的“皆若空游无所依”，清晰可见小鱼苗簇拥成群地游动着。水库那边是倾斜的水流，这边却是一片宁静，鱼儿水中游荡击不起任何涟漪，水面平如镜。“穿”过“水帘洞”还有一片锦鲤，正午时分的阳光洒在水面上，鱼鳍划过优美的弧线，一层层水波闪着金光折映在我眼中，温暖得让人睁不开眼，水中时时传来锦鲤吃食的“啵啵”声，也只能听到“啵啵”声。我和于洁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面包同锦鲤们分享，这才看清“啵啵”声的来源，锦鲤们没有办法准确找到面包屑的位置，只能游在大概的方向，然后张大嘴，一张一合在水面“扫荡”，稍大力便会与水撞出“啵啵”声。撒一大把面包屑下去，几秒后就响起了好一阵的“啵啵啵”“啵啵啵”。晒着水面倾洒的阳光，听着水中清晰的声响，还有乌鸦时不时的叫唤，宁静至此，到也难怪能悟出些道理来。

也有同学流连于千年银杏树旁，抚摸着树干，凝视着树纹，只听她感慨道：“天呢，我那一瞬间真的有种心悸的感觉，仿佛撞上了它的眼睛，能与它对话似的。”万物皆有灵，出于对银杏树的尊重，我也没有摘它漂亮的叶子，而是在掉落的叶子中挑挑拣拣，正埋头捡拾银杏叶子的我听了这段表白，就小心翼翼地放好捡到的叶子，悄悄然离去，莫要打扰他们的交流才是，也不知后来那个姐姐同银杏树通心交流得如何，不过我想，千年孕育的树木，见证了沧海桑田，自然有许多感悟可说吧。

或许景色历年历代相差无几，但我们的伙伴却是独一无二的。下山路上遇到对面宿舍的姐妹们，她们有人负责摄像，举着自拍杆找寻合适角度拍摄，有人则是解说员，站在标牌前一本正经介绍：“我们来到了最后一站……”有人则是气氛小组，负责鼓掌、呐喊。一路上遇到好多乘小绿车下山的同学，大老远就能听见她们捎带炫耀语气的说“嗨”，回身就能看见她们大展手臂挥舞着，嘴角都要咧开了。下山途中遇到了不少小绿，听到了不少加油声。原以为我们下山的脚程挺快的，不曾想到山脚下同学们已经在草地上铺了布，围了好些人在一起打牌呢。后来才听说当我们在半山腰时，已经有爬得快的同学登顶后玩起了狼人杀。同学们大多是宿舍结伴行，感受自然也不同，回来刷空间看大家的成图，粉雾海梦幻的照片还有许多创意合照。岁月极美，漫山粉雾，你们最可爱。

几日内，天气骤寒，18日这天气温急剧下降，烟台也是一叶知“冬”，换上厚衣服出门去，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雨水又在其上刷了透明一层，愈发金黄。冬风肆虐的一夜间，枝干光秃，全都化成了脚下的“唰唰”声，水杉也换上了金色的衣衫，北区的柳树也褪去了青绿。晴时，总觉得秋日尚未过去，降温后，更让人留念暖和的被窝了。好多人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瑟缩在被窝里，倒一杯热茶，看一两集电视剧，最是惬意不过了。《请回答》讲述了年在首尔市道峰区双门洞居住的五家人的故事，演绎了那个年代的真实生活，包融了温暖的亲情、邻里情、友情与爱情。这部被强烈推荐的冬日好剧，第一集就赚足了我的眼泪，果然寒冷冬日里善良的人会给人爱的温暖，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令人感动。

虽然千禧年出生的我们并未经历过年，但剧里的生活与现今的生活仍有许多共同之处，家人是永远的存在，是我们共通的情感。“或许，家人最不懂，但懂不懂有什么可重要的呢，最终消除隔阂的，不是无所不知的脑袋，而是手拉手，坚决不放手的那颗心，别说是英雄，哪怕是英雄他爷爷，最后那一刻，也要回到家人身边，出了家门从外面世界所受的伤害，各自在生活中留下的伤疤，甚至把家人留给我们的伤痕，也会来抚摸的最后一个安慰，归根结底是家人。”《请回答》真的可以为冬日增添一份暖意。

小雪节气，正是孟冬时节。此时，天地闭藏，万物归根，反本复静。小雪节气与烟台的初雪相遇，随着小雪飘落，百团大战也在北操如期举办。缩减了规模的百团热闹依旧，帐篷前围满了学弟学妹，没有摊位帐篷的社团也找好了位置，花样百出，吸引同学前来以宣传自己的社团。想起去年和贝壳的伙伴们在这里纳新，突然意识到我们班那么多同学执掌或支撑院内外诸多社团的光辉岁月已经宣告结束了。

11月28日，烟台又下雪了。不像初雪时只是一小会的雪碴子，这次终于是漫天飞雪了，鲁大又被裹挟在了一片白茫茫中，只可惜地面温度高，尚未积雪就已化成水沁入泥土中了。纷纷扬扬的雪，为大地上的人们带来久违的欢愉，内心的积郁仿佛也与雪一同降落、融化了。此时，感知才倏忽转入冬天。冬天，如同一个长途跋涉后好容易安顿下来的旅人，迁缓而阴冷，失去了光泽与生气，令人难以与之平和相处。而正因天气严寒，万物闭藏，人们能做的事实在不多，便转而深入内心，给自己添一把柴火，制造出一些温热、平静、期待，或是想念来，亦是极好的。

11月的最后一天中午，黄老师请我们宿舍和冶成鑫在南招吃了顿饭，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他在抓紧时间跟我们在一起，大一时，他跟我们班每个人都聊了天，现在大三了，他要请我们班每个宿舍吃顿饭。空调温度在20℃以上，隔绝了屋外的冷气，显得异常温暖。冶成鑫说起他阅读黄灯《我的二本学生》后的震撼和困惑，激起大家对今后考研还是就业的思索。黄老师不急不徐的语调总是给我沉稳又有智慧的力量，在了解我们的近日生活后，他又分享了读书的趣事。老师说他体悟的读书和自由有三层楼：第一层是通过日常的阅读写作让你沉静忘我，纯粹求索，这便是自由；第二层是通过跨学科的阅读写作，让你体会到万物一体、万事一理，这也是自由；第三层是通过创作不仅寻找到自己的命运，还能照亮他人，帮助他们追寻自由和找到自己的命运，从而改变历史，改变世界，这更是自由。他说他正在努力从第二层楼向第三层楼攀爬，但至于有没有第四层、第五层楼，他目前还不知道。因为在第二层只能看到通往第三层的台阶，却不知是否还有第四层、第五层，但定然是有的，定然是无限的直通云那端的。老师告诉了我们读书和自由的意义，鼓励我们多读书多写作，并学会在不同的应用文体中自由穿梭，他说写作跟文采没有直接关系，主要是为了让自己脑子更清楚，无论今后从事任何工作都能主宰自己的心灵和命运，而不是任由他人奴役和控制。我自知自己努力得还不够，只能从现下开始了，但也好在，冬天也是个极适合读书的季节。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冬天，当自然界收敛了锋芒，也让人在向内寻找的过程中，建造起精神的家园。在这个冬天里，我们班好些同学也在“闷声干大事”。秘若琳、陈奉泽、王述巍同学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党员集中培训，顺利通过党考发展为第82期预备党员；秘若琳、陈艺、杜志敏、路棣、滕子涵等同学积极参加文学院大学生社会实践及哲学社会科学类成果挑战赛。还有许多同学参加了各样的考研讲座，初步了解考研，为日后做准备。我班李玉同学还成为“幸运选手”，被抽中随机获赠一本刘晓燕老师的书。有一词叫“冬日可爱”，意思人是如同冬天里的太阳那样使人感到温暖、亲切，值得人们去喜爱。善良温暖，有目标肯努力的大家，更可爱。

冬日宜在书香中沉淀自我。晓弦曾写道：“古籍《内丹秘药》里记载有一种养生的方法，叫‘寂然不动’，最适合十一月。这话听起来有些玄妙，却说出了‘静’与‘止’的力量。所以‘心如止水’，就是平静的幸福呀。”“能寻点时间晒太阳，望一望叶黄柳还绿的窗外，听一首懒懒散散的歌……然后，静止不动。静止，不动。”扫去心中的烦杂，减去心中的辛苦，拥有独属冬天的平静。汪曾祺也是喜欢冬天的，他说阴天下雪，就要喝咸菜汤；早上起来去后园折蜡梅、天竺果插瓶，可经半个月。《冬天》一文中道：“天冷了，堂屋里上了槅子。槅子，是春暖时卸下来的，一直在厢屋里放着。现在，搬出来，刷洗干净了，换了新的粉连纸，雪白的纸。上了槅子，显得严紧，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在冬天，一些小事也能生出许多幸福感。比如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刚炒好的糖炒板栗；柚子弥漫在空中的香气，吸一口满是Q弹珍珠的奶茶；开一盏小灯静心翻翻书，桌角香薰喷雾细腻的水雾有单单的橙花香。冬天是最能让人感受生活、喜欢生活的。作家巴克莱之言，“幸福的生活有三个不可缺的因素：一是有希望，二是有事做，三是能爱人。”如此，即使天寒地冻，我们依然拥有温热可爱的日子。

今日为你读诗一首，愿我们都能珍重冬日里简单的小幸福，来自于潘洗尘《我喜欢一切简单的东西》。

撰文：王晓晴

校对：路棣

编辑：孙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