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作协2018年第5期
散文 作者简介冯衍华:年10月生于淄博博山,系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金融作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柳泉诗词协会理事,博山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高级经济师,中国金融作家协会首届“德艺双馨”作家称号获得者。文学写作以诗歌、散文、小说为主。散文集《古窑韵事》获-年度淄博市优秀文学奖,博山区首届文学奖。《涅槃》获聚焦工行全国金融文学大赛金奖、第二届中国金融文学奖。长篇小说《细雨无声》荣获中国金融文学新作奖。散文多次在全国、省级获奖。现供职于中国工商银行山东省分行工会。 重返故乡 冯衍华 故乡,梦一样的故乡 那里有唇齿留香的家乡菜 那里有朴实古旧的四合院 那里有祖祖辈辈的年俗 故乡是我的牵挂是我的寄托是我的根是我的梦 我沉浸在了这个梦里不愿醒来 腊月三十,下午,终于可以放下工作,像只候鸟,急急切切地飞回乡下老家过年了。 小年刚过,母亲就一遍遍地电话,要我们过年早点回家。我忙问:“还缺啥?”电话那头是母亲的絮叨,像老师在嘱咐小学生的假期作业,啥都不缺,你们早点回家就行。那时,总觉得还有些时日,再说,年底又是工作上最忙的一段时光,也就没去多想。然而,今天却是迫切地想回家,以致于妻子备好的新年衣服都没带好就匆忙赶路了。因为七十四岁的母亲正病着。 我是在大年二十九得知母亲生病的。医院,我和大哥医院,已是发烧39.3度。大夫签出了验血、胸透、心电图一大堆检查单,我还以为仅仅是感冒,打打针,吃点药就好了。等检查完,才知母亲的身子是那么的虚弱。医院里打点滴至十点钟才回家。年三十,医院,只好带上针回了村卫生所。 我赶回家时,母亲已从卫生所打完点滴,精神好了许多。心里也便踏实下来。故乡的上空已有鞭炮声和鞭炮味儿在漂浮着了。 我踏进这熟悉而古老的四合院,一抹斜阳暖暖地照在东墙上。父亲正忙着烧地炉火,我打着招呼走进了已近百年的老屋。老屋门窗狭小,堂屋是用陶镇烧窑用的窑具笼盆支起的火炉,烟囱用小号笼盆一节一节的扣起来,好象把古圆窑微缩移置到了生活之中。独特的构造,炉火极旺,取暖做饭两不误。尽管老屋有地炉火和小火炉,却比不上城里的暖气,我也并未感到多少暖意。父母已是很满足。在宿舍里,我只穿单衣,在老家却要穿棉衣。其实,今冬是暖冬,年三十气温最高已达11度。季节的更替,气候的变暖,已是实实在在地露出了冬天的尾巴。 听小妹说,母亲从小年起就开始忙年,作酥锅、炖猪头肉、卷春卷、制豆腐箱,年下菜铺排的一应俱全。故乡的年俗是我的梦,是我的牵挂,是我的寄托。可是,一看到年迈多病的父母还辛苦地从事着拌土炭取暖、做年下菜,一闻到只有童年时才熟悉的母亲身上的炭火味,心中总有淡淡的忧愁和一丝苦涩,眼里不觉含了泪水。去年,兄弟们怕父母劳累,怕家里冷,提出一家人去城里温暖的宿舍里过年,父母很不高兴,一口几个不字,仿佛不在老家过年就是不孝。从此,谁也不敢再提这事了。 孩子们是不怕冷的,不管大人们在忙啥,不停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放一挂鞭炮,一会儿放一只彩花筒,过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日子。 父亲的眼不好,可是拜年这一功课还要认真地去做。于是,年三十便赶在夕阳落山前,由我们搀扶着先去给长辈九奶奶拜年。父辈们大年给九奶奶拜年成为一种荣耀。我的爷爷、奶奶去世后,老一辈只有九奶奶健在,已是九十八岁高龄,脑子还极清醒。老人见了父亲,拽着不让走,似乎有一年的话要在这一天里都说尽,一年的话说尽了,似乎还有无限的话语无法说尽。 年夜饭后,我无意于晚会,父母便与我唠叨许多乡下发生的事。父亲说,谁家的孩子今年又上大学了,谁家自己开了工厂,谁家有了小车,谁家已是四世同堂。我认真地听着。母亲说,今年村里又有几位老人去世了。谁谁年前刚去世。听到这,我的心抽紧了,平日里回家少,竟不知一年里有这么多的变故,心中生出无限伤感。我感叹时光飞逝,人生苦短。这时,电视机前传来一阵阵欢笑,孩子们正沉浸在晚会的喜庆之中。新年有了这种心情,恐怕孩子们是不会知道的。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一会儿,鞭炮声响成了片,寂静的乡村顿时沸腾了起来。 清晨,是乡村短暂的平静时刻。母亲早已煮好了年夜饺子,不知谁家先点响了鞭炮。母亲叫醒我们,放鞭炮,吃饺子,去给老人拜年。 六点钟,夜色尚未退去,临院姓朱的大哥已携妻子和儿子来给父母拜年了。望着母亲和他们交谈时那慈爱的眼神,知道他们是母亲很熟悉、很亲近的人。朱大哥是从偏远的农村借居过来的外乡人,在村里煤矿上挖煤受了伤,矿上每月为他发生活费。妻子在一家个人的琉璃作坊帮工,两人的月收入不足元。儿子富贵正读着中学。朱大哥的父母已去世,便长期居住了下来。听母亲说,家里有重活他们都帮着做。母亲年节做了好吃的都给富贵送过去,富贵亲热的叫母亲奶奶。我感激这一家人,见他们换了新衣服,我便知,可能年底发了补助。他们夫妻二人唯有一个信念,供儿子好好读书,盼着将来有出息。我用数码相机为他们拍了张全家福,并让他们看。朱大哥看了高兴地合不拢嘴。大嫂捅他一下,笑着说:“傻笑啥,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一家人笑着出了门。我被他们的真诚、朴实感动着。 父亲兄弟三人,父亲排行第二,78岁,三叔70岁,伯父81岁。父亲和三叔同院,我信步走进三叔的屋子,他早已吃过年夜饭,正做着数九“消寒图“。这是爷爷传下来的故事,内容是“拜相封侯,挑袍看春秋”九个字,每字九划为一个数“九”,每划为一天,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内容本身是非常有意义的典故。每过一天用彩笔染一划,每字旁用小字注释着节气和重要事项。三叔说:“真快呀,已是七九第五天了。”我看了“消寒图”,心中涌起童年的回忆。小时候过年,感到天那么冷,年那么神秘,大人们讲,传说中的“年”是个怪物,要放鞭炮才能驱走它。于是我们在鞭炮声中又长了一岁。怕错过这一时刻,便不敢熟睡,然而,却总是睡过。一觉醒来,已长大了。那时,爷爷年年作“消寒图”,一撇一捺认真涂染着,好像把一天天的寒冷给消失了,爷爷也在一天天的老去了。这些与年有关的传统东西还在父辈们的心中。 到伯父家时,天已大亮,伯父每年要写很多对联,今年大门上的对联却是独出心裁,别有意味。写的是清代张维屏的诗句,上联“千红万紫安排着”,下联“只待春雷第一声”。看似寻常句,却是伯父的心声。到我们这一辈,共兄弟九人,还有四个妹妹。老大衍玺是汽车工程师,他的大学同学是国内一家汽车制造厂的老总,大哥内退后受同学之邀,去了尼日利亚管理国外一个维修站的工作,一年内不准回家。恰巧大哥的女儿萍儿又在德国读硕士,来年回国。我就想,年愈八旬的伯父待的这第一声春雷,想必是老人盼儿归和冯家这个大家族第一个硕士的归来吧。“千红万紫安排着”,一个蓬蓬勃勃的美丽的春天已在老人心中绘了许久,只待那隆隆的春雷啊。 我沿了村子新修的水泥路,捱家去给邻居和同族长辈拜年。去年到过的几个院子,今年已不必再进去了,因老人已亡故,孩子们又都去了城里谋生,大年三十来家上了坟就又回城过年去了。空留下一座院落。门前小径荒草凄凄,觅食的麻雀飞来跳去,成了它们的乐园。走过去不免生出一些愁怅。 拜年的人一伙一群的,家家户户敞开大门迎接拜年的人。人们敞开心扉,坦诚地交融着,互相祝福问候,和和乐乐的乡村叫人生出无限依恋。 当走到村里最有年岁的古阁子楼下时,那里曾深藏着的我童年的身影与往事鲜活了起来,恍若昨日。三十多年了。那时,与兄弟们从水楼抬了水总要在阁子楼下休息一会.小小的阁子楼见证着乡村的发展变迁。几年前,村人进行了整修,百年沧桑,古风依旧,它默默地送走了多少老人啊。阁子楼也成为我心中不变的图腾。 一天的拜年,我恍若历经了几年。我伫立高处,散落山梁上错落有致的村舍尽收眼底。披一身暖暖的冬阳,安静的远观小山村,看那些墨瓦青砖的沧桑老屋,看那些红瓦白墙的时尚新房,看那从一座座古朴四合院里生起的凝固了一般直立炊烟,我的心也安静下来。 我在想,乡下过年,是年年如此的家乡菜,是普普通通的新衣服,是朴实古旧的四合院,是祖祖辈辈的年俗,为什么老人们还沉浸其中呢?为什么老人们总坚守不辞呢?道德经上说: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或许如此吧。 心中的故乡已走进我的心灵,永远都不会消失。故乡是根。 故乡的过年让我的心灵更纤细,更柔软。 作者简介王秀东:字:公表,笔名:沧海,博山区城东街道安上村人。从事散文、报告文学、短篇小说创作,已出版散文集《莲韵丰姿》《锦绣博山》,多次荣获市、区级文学征文奖和两届区级文学艺术奖。独自编纂了《安上村志略》和《安上村志》,接手了博山区《城西街道办事处镇村志略》的写作,还参与了《博山文石》一书的编辑,在省、市、区级报刊杂志刊登稿件百余篇,现为市、区级作协会员。 博山民谣撷拾 王秀东 民谣,从字面意思来讲,即民间流传的歌谣。它内容丰富,富于民族色彩和地方特色,易念易记易传。我国最早的民谣难以考证,近年电视连续剧《三国》在各台热播,想起原著中有诅咒董卓的一首民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虽然没有历史根据,但民谣兴起年代的久远可见一斑。 博山古称颜神,民风朴实,文化底蕴丰厚,世代流传着相当数量的民谣。这些民谣形式活泼,朴素典雅,富有情趣,句式长短搭配,参差错落有致,读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回味悠长。多以儿歌形式传播于街头巷尾。 纵观博山民谣,颇具思想性与艺术性。内容涵盖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给人们带来温馨与快乐。这些民谣看似相同,仔细推敲却各有范围,各有妙处。现分类整理,挑选代表性较强的记录下来,供乡邻玩味。 一《摇篮曲》类 (1)卧卧睡觉觉,小孩睡着了,大人利索了。(2)小板凳拔骨碌,开开门来看媳妇,谁来了你姑父,背了啥?背了个小麻虎,咬人不?不咬人,阿乌阿乌。(3)小老鼠爬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喊声大娘背下来。(4)背金了背银了,背了个小狗熊了。(5)蹬哒锣西打面,请俺孩子来吃饭,啥饭?杂面,谁擀的?老红眼,谁看火?拙老婆,咋着看?不拉着,谁打水?蚂蚱,咋着走?跳跶,谁推磨?豆虫,咋着走?鼓涌。(6)小巴狗带铃铛,刚啷刚啷上集上,买菠菜买白菜,刚啷刚啷再回来。(7)小板凳歪歪,里头盛着乖乖,乖乖出来磕头,里头盛着小猴,小猴出来作揖,里头盛着山鸡,山鸡出来嬎蛋,一嬎嬎了一提篮。 二玩耍、游戏类 (1)黑豆、黄豆啪啦啦石榴,你姓啥俺姓王,啪啦啦攥住你。(2)点点捏捏,青枝绿叶,有钱买点吃,没钱靠边站。(3)小板凳过河崖,湿了袜子湿了鞋,它娘打它它不怕,它姐打它它跪下。(4)花椒树耷拉枝,上头坐着个巧媳妇,手又巧脚又巧,两把剪子一齐剪,左手剪了牡丹花,右手剪了灵芝草。(5)拍打拍打燕窝,我给燕砸了饭锅,燕来家不愿依我。(6)嘎达嘎达耩阿,一斗麦耩到晌阿,到家了没?还没呢(7)老鼠老鼠一月一,早连。老鼠老鼠二月二,早连。老鼠老鼠三月三,早连。老鼠老鼠四月四,早连。老鼠老鼠五月五,早连。老鼠老鼠六月六,早连。老鼠老鼠七月七,早连。老鼠老鼠八月八,快连。老鼠老鼠九月九,逮住老鼠啃一口,啊呜——啊呜!(8)筛筛筛麦郎,麦郎开花结石榴,石榴皮俺吃了,石榴花俺买了,叮当叮当开败了,你要胭脂俺要粉,咱俩打个溜溜滚。 三自娱自乐类 (1)巴拉巴拉牛呀,先出角后出头呀!(2)门后头摊煎饼,摊出那煎饼净骨渣,吃到肚里不消化。(3)你不和俺玩俺会玩,俺到山上盖屋玩,盖了大屋娶媳妇,娶了媳妇和俺玩。(4)今年老汉七十八,扒下裤子开始拉,拿块冬冬(即冰块)开始擦,又凉又滑又滴哒。(5)青青菜紫古都(即花朵),王二找了个懒媳妇,又拉下又尿下,气王二不要她,不要她她就哭,气王二找她姑,她姑不在家,王二抓了瞎。(6)红眼婆长指甲,谁不听话我掐他。(7)棒棒买豆腐,一直卖到山后头,山后头两棵谷,两个斑鸠在那哭,斑鸠斑鸠你哭啥,俺哭俺还没媳妇。(8)东旮旯秧西旮旯秧,谁家的小狗喝了俺那喂狗汤,一担筐两担筐,一直走到王家庄,王家庄里有个狗,啊呜啊呜啃几口。 四踏青赶山类 (1)二月二梨梨嘴出了世,三月三梨梨嘴黄了山。(2)梨梨嘴开黄花,闺女吃了长呲牙。(3)婆婆丁老油杆,闺女吃了找麻烦。 五有警示和教育作用类 长尾巴郎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他娘背到山坡里,把他媳妇背到炕头上,烙油饼擀面汤,放上葱花喷巴香,媳妇媳妇你尝尝,好吃咱就先舀上。 能搜集到的博山民谣目前只有这些,这是祖祖辈辈的博山人口口相传的生活语言,带有浓厚的生活气息。那时,民谣曾给人们带来不少的乐趣,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已很少有人再去哼唱这些民谣了,它好像已完成了历史所赋予的使命,但弃之又觉得可惜,只好当作一种最朴素、最原始、最真诚的精神食粮保存起来,传承下去,因为它毕竟是一方山水田园上的文化结晶,是前辈们智慧与心血的结晶。 作者简介王宏伟:年10月出生于山东省安丘市,大专学历,现为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代诗歌协会会员、博山地区作家协会会员、《灵泉》杂志特约记者。现供职于淄博市博山区农业局。自80年初期即开始在省、市、区报纸、刊物、网络、电台等新闻媒体先后发表幽默、小品余篇,散文60余篇,诗歌余篇,新闻稿件1余篇,前后20余次在市、区级征文活动中获奖。 掀蝎子 王宏伟 蝎子这个小动物大家都不陌生,它除了具有良好的药用价值外,还是一道吃货们津津乐道的美食。 小时候自己去山上掀蝎子的往事,仍历历在目。那时我家在博山区南部一个小山村居住,四面有山,山上蝎子很多。我们这帮孩童可以娱乐的玩具和场所很少,掀蝎子就成了一个既是娱乐又有经济收入的饶有趣味的玩伴活动。 我们掀蝎子的时间一般在清明至立夏期间,便三五结对,自制工具,使用的瓶子更是五花八门,有酒瓶子,有药瓶子等,总之是要防止逮住的蝎子跑掉,瓶盖上端还要留有通气的小孔,防止蝎子闷死。掀蝎子的工具很简单,就是用一根竹筷子或木筷子用刀从后面对称的劈开到三分之一处,用一小木条挡在中间,然后用小细绳将它缯在筷子上,形成可以用手一捏便可张合的土制镊子,原理很简单,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做。 蝎子大多生活在向阳、背风,不干不湿、植被稀疏,片状岩杂以泥土的山坡之中,而有些也会在草和灌木生长的石板底下。这些经验是听大人说的,再加上亲身实践,屡试屡灵。记得有一年“五·一”节的时候,小军和我们另外三个顽童结伴一起去掀蝎子,当他掀开一块石头时,突然,一个大约50厘米长的大蝎子从石板下没命的逃跑,小镊子根本来不及夹住蝎子,他急了,上手一把去抓蝎子,被蝎子高高翘起的毒针狠狠的螫了一下,蝎子没逮到,只听他“嗷”的一声尖叫,我们立即过去,见他疼的一个劲地跺脚、甩手,头上也冒出了冷汗。我们也都慌不迭的和他一块屁滚尿流的朝家的方向奔去,他父母见后立即用布绳将被螫的手腕处扎紧,然后领着他去了村卫生室。当时的赤脚医生用药用酒精给他消了消毒,然后擦上了点碘酒,也没再进行什么处理,就把他打发回家了。以后我们再约小军掀蝎子,他说:“打死也不参与了”。 其实在我孩提时的70年代初,小孩子掀蝎子是个很平常的事,掀蝎子的小伙伴一天能掀到30-50个是很寻常的事,多的能掀到70-80个。我们掀到的蝎子一般不敢吃,都是到供销社的收购站去换成钱。记得刚开始收购蝎子的价格是2元,以后逐年渐长至5元。他们收购的蝎子一般长度不低于40厘米,小的不要。收购蝎子的营业员,一般用肉眼将我们卖的蝎子看一下,他觉得有小的,就叫我们把小的夹出来,把装蝎子的瓶子一块上秤称重,然后将合格的蝎子倒入他们专门用于收购蝎子的大瓮,再称空瓶子分量,倒除皮。掀蝎子多的小伙伴一次可卖2-3元钱,这钱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卖蝎子的钱一部分上交父母,剩余的就去供销社的门市部买点块糖,或买包纸质包装的饼干,大家分享一下,那种收获的喜悦心情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现在的野生蝎子由于气候或使用农药、化肥及过去大肆捕捉等诸多原因,数量锐减,到山上去掀蝎子的孩子也凤毛麟角了。儿时的回忆也愈加珍贵。 个人简介刘晓娜: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多发表在《淄博晚报》和简书平台。喜欢在清晨的微露中散步,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徜徉于文字的海洋。热爱写作,爱好运动,坚信阅读能够开启魔力之门。 家乡的东场 刘晓娜 东场,一个宽阔的操场。 它与我家仅有一河之隔,我曾无数次踏着河水里的大石块蹦蹦跳跳的去往这个所有人都喜欢聚集的地方。 最初时的它,虽然没有水泥铺就的地面,仅仅是黄土沙地路面,但是却非常的宽阔,可以容纳百余人。 东场的一角是几间陈旧的老房子,里面印象里有一架拉磨的机器,主人是我们村里的一位阿姨,她总是戴着干净的白帽子,头发都被拢在帽子中。 每次当我们晒好的麦子被她细心的用电磨磨成面粉,她耳边露出的黑发就会变成与白帽子一样的颜色。 她从来不介意鼻尖或者脸颊上有没有白色的面粉,总是在磨完后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大人们可以收走了。 那时的磨坊是归集体所有,她总是认真热情的为大家服务。 后来,当个人承包渐渐取代集体制,阿姨包下了这个磨坊,依旧为我们磨面。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为自己和家人建起宽敞明亮的楼房,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东场朝河的方向有很多百年大树,它们从我记事起就生长在那里。树林里枝繁叶茂,白天会有成群的鸟儿在枝头歌唱、跳跃。 夜暮降临,鸟儿们栖息在此。 而我们的娱乐节目也会在这里开始,村里的领导会将一面巨大的布拴在某两棵树间。 起初,我们并不晓得这是什么?后来才知道这是电影的银幕,只要转动放映机的齿轮,就会在大布上投影出黑白的电影画面。 记得,我第一次看的电影是关于一个被装在透明瓶里的美人头,那时除了感觉到惊涑恐怖之外,还会好奇那个人头是怎么拍出来的?她怎么就能够说话? 一千个为什么缠绕脑海,消息的闭塞让小山村的人们比起那些城市里的人们要落后许多。 直到很多年后,我还是会偶尔梦见那个在瓶中的美人头,后来想想孩提时代还是应该多看一些积极向上的影片。 东场放映的声音能传出很远很远,以至于小伙伴们要快些赶完作业才能赶得上影片的放映。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电影都像“美人头”那样惊涑,像《地雷战》《小兵张嘎》这样的爱国主义影片更是深受大人小孩们的喜爱。 《小兵张嘎》放映时,小伙伴们就用从树上扯下来的木枝当作小手枪,互相扮演嘎子和那个坏人。当然大家都想争当嘎子,可是坏人也是要有人演,于是剪刀石头布就被当作最为公平的游戏来评论输赢。 东场,可以说是我们村里的灵魂之地。 现在这里更是被修葺一新,它的黄沙地面被水泥路面取代,宽阔的操场被整理成为村民娱乐休闲的健身场所。人们在夜晚还是会聚集在这里健身、纳凉。而那些闲置的陈旧房子被改建为红色记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旧房子里磨面的阿姨早已退居二线在家逗弄孙子,而那些原先长出杂草的地方也已经被漂亮的月季花丛代替。 东场,即使已经用全新的面貌迎接八方来客,但是,它依旧是大家记忆中的东场。 笔耕不辍携手同力 精心打造文学高地 年第5期总第20期 本期责任编辑:邵伟 投稿邮箱:bsdqzjxh .白癜风的症状 治疗白癜风的土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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