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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sarrow/11/29

壹号机说

最近天气很好,出大太阳,虽然形同虚设,但是冰冷的光线依然让我心情大好。晴天是好东西,晴天是好文明,不用打伞的日子,径直行走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爸爸昨天打电话给我,他每周六都要给我打电话,问我好不好。你在哪里呢,我问,他说他在广场,宜昌天气很差,下那种很冷的雨,我知道,那种雨可以把整座城市都下成蓝色。虽然天气不好但是广场还是有很多人周末办活动什么的,很热闹的,你下次也过来玩吧。爸爸对我说,我嘴上说好,心里其实很难过的。爸爸是那种极度讨厌热闹的人,现在却开始独自跑去广场了,你很容易想象一个50多岁的人待在宜昌万寿桥那个老房子里,每天去买鱼,买芦笋,看看日历,看看焦点访谈,看看自己母亲的遗照,这种生活会有多孤独。宜昌的老房子一年四季没有阳光照进来,客厅里装有一块巨大的蓝色镜子,小时候过暑假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时,会有一种置身太平间的错觉。默写西方文论,算上这一次,这是我第十次默写了,考试前大概还能再默两次。时间过得太快了。默写感伤主义,默写象征研究法,默写新批评,现象学,和我最喜欢的西马。在密不透风的书页里找到一张纸,看见上面抄着乱七八糟的诗学理论,还有一些多多和张枣的诗句。啊,这应该是以前上新诗课的时候抄的吧,想想那时的自己,大概是很可爱的吧。说实话,真的好怀念上专选课的日子,那时大学好像没有尽头,四年换算成五百年一般,每天中午抱着书单上老师推荐的书跑去文西抄笔记,大二大三加起来真是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理论呢,也不求甚解,有过那么一个喜欢掉书袋的阶段。看看纸上多多的诗句,他们在天空深处喝啤酒时,我们才接吻,他们歌唱时,我们熄灯,冷霜老师在课上讲到这一句时,大家仿佛都被打动了,我记得淼鹅、雨婷和圣晨在我旁边说这句诗写得好棒,我也这么觉得,喜欢到立刻背下了这首诗,偶尔睡前在被子里幻想,在天空深处喝啤酒,多么有意思,大概是把星星和云彩也搅匀了权当下个酒罢。真好啊那些日子真好啊,因为老师提到艾略特和瑞恰慈就跑去找《修辞哲学》在地铁上读,那种纯粹的获取知识的喜悦,那种和同学一起坐在教室里的安心的氛围,那种对课堂和文学的期盼,以后再也不可能这么单纯了。把抄了诗句的纸折起来扔进垃圾桶的我,还是很想很想再上一次冷霜老师的课。老师,还记得我戏仿于坚写的那首诗吗,我好喜欢您的夸奖,喜欢您的课,大家一起上课的日子真的好幸福,文论这条路,独自行走真的太累了。今天是外公去世三周年了,去买了外公喜欢吃的东西,给妈妈发消息说扫墓的时候务必代我向他问候。三年前收到消息时我正在计算机课上做excel作业做得焦头烂额,转眼三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会销毁很多东西,但是看到门口空荡荡的邮筒和窗口的石榴花时,我意识到我很难忘掉他。外公很喜欢石榴花的,小学时的花卉养殖课,我带了条路上捡的石榴枝回去,外公硬是把它种成了一盆巨大的石榴,红得像兔眼,像毒药,又仿佛是某种信仰在骨头里摇旗呐喊。外公去世之后石榴还是和往年一样开花,结出很小的石榴,被暴雨打落,如同年后破碎一地的鞭炮,带着兀自散去的意味,我蹲下去,把它们捡起来。我看见窗外月亮升上来了,想起小学时晚上在房间里做作业,偶尔外公会喊我去阳台上看看月亮。他让我背背和月亮有关的诗,我只会背李白,苏轼,而现在连李白苏轼都不会背了。外公给我拿水果,把我举到椅子上,给我讲幻影的机体性能。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无条件袒护我的人,在我以前偷家里的钱出去买烟时,他会把我护在身后,对妈妈说“孩子还不懂事”这种虚弱的话。外公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可以偶尔撒个娇的人了,对成年人而言,这也许是种幸运。如果你现在还有着会无条件爱你的人,那种会把你全身的漏洞和缺口都当做勋章一样珍藏的人,那可真是一种幸福。真希望你知道我已经长大了,哪怕只有三年,我想说我也改变很多了。既然不再有躲在谁身后的权利,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退了,所以,看着我吧,哪怕是在天上,也请偶尔看看我,看看我狼狈不堪却还是不顾一切突围的样子,因为我想成为你胸口的一枚货真价实的勋章。

一万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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